探索加密货币在 Agent 经济中的作用

作者：Robbie Petersen 来源：X，@robbiepetersen_ 翻译：善欧巴，金色财经

理解互联网成功的一个框架是通过协调的视角来看待它。从根本上说，我们可以将最有价值的互联网应用程序的成功归结为它们更精细地协调人类意图的能力。亚马逊协调商业意图。Facebook、Instagram 和 Twitter 协调社交意图。Uber 和 Doordash 协调叫车和送货意图。而谷歌通过将查询与相关网络内容匹配来协调信息/搜索意图。

越来越明显的是，人工智能代理将支撑下一代逻辑演化如何大规模协调。虽然今天我们的“意图”是通过在互联网上搜索、下载和与应用程序交互来实现的，但似乎可以合理地假设，在不久的将来，我们的“意图”将由一个代表我们共同工作的人工智能代理网络来执行。

重要的是，这种向代理介导经济的转变提出了一个基本问题：什么样的基础设施最终将支撑这种演变？

在本文中，我们将：

（1）探讨人工智能代理在加密轨道上进行交易的牛市和熊市案例；

（2）概述采用的逻辑路径；

（3）探索在这个新兴的代理经济中价值最终将在哪里累积。

加密基础设施

随着代理经济的兴起，区块链被视为这一新型经济体系的潜在经济基础，这一观点引发了广泛讨论。然而，如同大多数新兴的加密领域一样，这一设想的支持逻辑往往被简化成一个过于单一的叙述：“AI 代理无法拥有银行账户，因此将使用加密钱包。” 这一说法虽然直观，却忽视了加密基础设施的真正价值所在。

事实上，AI 代理并非完全无法使用银行账户。例如，通过 FBO（“For Benefit Of”，为受益人）账户结构，可以为代理开设虚拟子账户。这种结构已经被 PayPal 等公司广泛采用，用于管理数百万子账户。Stripe 最近也宣布支持基于类似结构的代理交易。因此，从技术和操作角度来看，AI 代理完全可以通过传统银行系统管理账户。

有人认为，使用传统银行系统会削弱 AI 代理的自主性，但这一论点并不充分。最终，AI 代理的私钥仍需由某人管理，即使存储在受信任执行环境（TEE）中，也会因高昂的成本和扩展性的限制而难以推广。而且，即便代理完全自治，它们的核心目的仍是为人类服务，因此其自主性并非绝对必要。

真正的问题在于，传统支付系统在以下方面存在重大局限，使得它们难以支持代理交易的高效运作：

1. 结算时间

• 传统支付问题：跨境交易通常需要数天时间完成结算，并受制于批量处理的限制，导致无法满足 AI 代理对实时响应的需求。

• 区块链解决方案：公有链通过原子交易实现了几乎即时的结算，无需依赖对手方，支持 24/7 全天候交易，无地理或银行营业时间限制。

2. 全球可达性

• 传统支付问题：传统银行系统对全球开发者存在显著障碍，尤其是对于美国以外的 70% 开发者来说，访问支付系统尤为困难。

• 区块链解决方案：公有链天然具有无国界和无需许可的特性，使全球代理可以无缝部署，无需建立传统银行关系。只要能上网，就能接入网络。

3. 交易经济性

• 传统支付问题：传统支付系统的费用结构（如 3% 加固定费用）使得小额高频交易的经济性不佳，限制了 AI 代理的运营能力。

• 区块链解决方案：高性能公链支持低成本的小额交易，允许代理高频低值地完成任务。

4. 技术可达性

• 传统支付问题：传统支付基础设施缺乏程序化 API，并受到严格的 PCI 合规性要求限制。大多设计针对人工交互，需依赖手动输入或网页表单，阻碍了自动化操作的实现。

• 区块链解决方案：区块链基础设施通过标准化 API 和智能合约提供原生的程序化访问，无需屏幕抓取或手动输入模拟，降低了合规成本并提升了自动化可靠性。

5. 多代理扩展性

• 传统支付问题：管理多个 AI 代理的隔离资金和账户在传统系统中非常复杂，增加了银行关系和财务管理的负担。

• 区块链解决方案：区块链地址可以轻松生成，支持高效的资金隔离和多代理架构。智能合约提供灵活的可编程资金管理，无需传统银行的操作负担。

区块链的价值不仅仅在于解决“代理无法拥有银行账户”的问题，而在于其在结算效率、全球可达性、经济性、技术灵活性和扩展性等方面为代理交易提供了传统支付系统无法企及的优势。这些特点使区块链成为代理经济不可或缺的基础设施，为 AI 代理的高效运作和规模化提供了强有力的支持。

采用之路

尽管加密基础设施在技术上的优势十分吸引人，但它们未必是代理驱动的商业活动初期所必需的。传统支付网络虽然存在诸多限制，却因其庞大的网络效应和在全球商业中的深度整合而占据主导地位。要推动新基础设施的普及，其必须提供远超边际改进的显著优势。

展望未来，AI 代理的采用预计将分为以下三个阶段逐步推进，每一阶段都体现出更高的代理自主性：

第一阶段：人类与代理的交易（现阶段）

我们正在经历这个初始阶段的出现。一个典型的例子是 @perplexity_ai 最近推出的“Buy with Pro”功能，这显示了人类如何通过 AI 代理完成交易。他们的系统允许 AI 机器人为用户进行产品研究、比较选项，并通过传统信用卡或 Apple Pay 等数字钱包的一键结账流程执行购买。

虽然理论上这一流程可以使用加密支付网络，但目前尚无显著的理由表明这是必要的。正如 @lukedelphi 所指出的，这一问题的核心在于代理所需的自主程度。在这一阶段，代理的自主性非常有限。它们不独立管理资源、不承担风险，也不为其他服务付款——它们只是作为辅助工具，协助用户完成研究和决策，最终由用户进行结账操作。

直到代理经济发展到后续阶段，传统支付网络的局限性才会逐渐显现，促使对加密基础设施的需求增加。

第二阶段：代理与人类的交易（正在兴起）

在这一阶段，代理开始独立发起与人类的交易。这种模式已经在某些狭窄领域初见端倪，例如：

• 金融交易：AI 交易系统自动执行股票或加密资产买卖。

• 智能家居：系统根据分时定价自动购买电力以节省成本。

• 供应链管理：基于需求预测的自动库存补货。

未来，这种代理与人类之间的交易将更加多样化和复杂，例如：

• 支付和银行：AI 优化账单支付、现金流管理，检测欺诈行为并争议收费，自动化分类开支并通过智能账户管理最大化收益。

• 购物与消费：价格监控与自动购买、订阅优化、自动退货索赔、家庭物资的智能库存管理。

• 旅行与交通：航班价格监控与改签、智能停车管理、共享出行优化、自动化旅行保险理赔。

• 家居管理：智能温度与电力优化、预测性维护调度、基于使用模式的耗材自动补充。

• 个人理财：税务优化、保险比价、投资组合再平衡、与服务提供商的账单谈判。

尽管这些用例开始揭示传统支付网络的不足，但目前理论上仍可使用如 Stripe 的代理 SDK 结构来完成这些交易。然而，此阶段将推动从固定周期支付（如月付、年付）向基于使用量的定价转变。代理将实时优化支出，为 API 查询、计算资源、模型推断、交易费用等服务支付按需定价费用。

在这一背景下，传统支付网络的缺陷，尤其是高昂的手续费结构（例如信用卡支付），将更加凸显。而加密支付网络则因其高效经济性在小额频繁交易中表现出巨大的优越性。

第三阶段：代理与代理的交易（未来）

最终阶段将引发数字经济中价值流动模式的范式转变。代理之间将直接进行交易，形成复杂的自主商业网络。这一阶段的雏形目前已在加密市场的某些投机领域初现，但未来将有更多复杂场景涌现，例如：

• 资源市场：计算代理与存储代理协商数据存储位置，能源代理实时与消费代理交易电网容量，带宽代理拍卖网络容量给内容分发代理，云资源代理在提供商之间进行实时套利。

• 服务优化：数据库代理与计算代理协商查询优化服务，安全代理从监控代理购买威胁情报，缓存代理与内容预测代理交易存储空间，负载均衡代理与扩展代理协同工作。

• 内容与数据：内容创作代理从媒体管理代理授权资产，训练数据代理与模型优化代理协商，知识图谱代理交易验证信息，分析代理从数据采集代理购买原始数据。

• 业务运营：供应链代理与物流代理协作，库存代理与采购代理协商，营销代理从受众代理购买定向数据，客服代理与专属支持代理签订合同。

• 金融服务：风险评估代理与保险代理交易保单，财务代理与投资代理优化收益，信用评分代理向借贷代理出售验证，流动性代理与做市代理协调。

这一阶段需要专为机器对机器（M2M）交易设计的基础设施支持。传统金融系统围绕人类认证与监督构建，难以满足代理主导经济的需求。而加密货币体系中的稳定币因其可编程性、无国界性、即时结算能力和支持微交易的特性，成为这一经济形态的关键基础设施。

代理经济中的价值获取

向代理经济的演变将不可避免地在整个技术堆栈中产生赢家和输家。在这个新范式中，几个不同的层次成为价值获取的关键点：

1.界面层：与传统支付环境中争夺最终用户的竞争类似，这些参与者可能会争夺最终用户表达“代理意图”的规范界面层。这些前端将逐渐从简单的支付工具发展成为结合身份、身份验证和交易功能的综合平台。有几家参与者可以从中获取价值，包括：(1)像 Apple 这样的设备制造商，因为它们具有硬件安全性和身份集成功能 (2)像 PayPal 和 Block 的 Cash App 这样的消费者金融科技超级应用程序，因为它们拥有庞大的用户群和现有的闭环支付网络 (3)像 Chat-GPT、Claude、Gemini 和 Perplexity 这样的人工智能原生界面，因为代理交易是它们现有聊天机器人的合理扩展，(4)现有的加密钱包，它们能够利用它们的加密原生性作为先发优势（尽管可能性较小）。

2.身份层：代理经济的一个关键挑战是区分人类和机器参与者。在一个代理开始不成比例地管理宝贵资源并做出自主决策的世界里，这一点尤其重要。虽然苹果在这方面处于最佳位置，@worldcoin正在通过其 Orb 硬件和 World ID 协议开创有趣的解决方案。通过提供可验证的人格证明，Worldcoin 可以间接成为这一结构趋势的最大赢家之一，为应用程序开发人员提供一个平台，保证所有用户都是人类。虽然今天可能很难看出这为什么有价值，但未来会变得越来越清晰。

3.结算层（区块链）：如果区块链能够取代传统铁路作为人工智能代理的规范结算层，那么不成比例地促进代理转换的链将直观地捕获大规模的有意义的价值。

4.稳定币发行层：考虑到流动性网络效应，似乎可以合理地假设，无论代理不成比例地使用哪种稳定币，都可能获得有意义的价值。USDC 目前似乎处于最佳位置，因为Circle正在推出由开发者控制的钱包和稳定币基础设施来支持代理交易。然而，似乎可以合理地假设，随着代理要求与企业和人类类似的收益，稳定币发行者的利润最终将压缩。

最后，最大的输家可能是那些无法快速适应代理经济的应用程序。在一个由代理（而非人类）来促进交易的世界里，传统的护城河将会消失。人类根据主观偏好、品牌忠诚度和用户体验做出决策，而代理则纯粹为了性能和可衡量的结果而进行优化。这意味着，随着应用程序和代理之间的界限越来越模糊，价值将流向那些提供最高效、性能最好的服务的公司，而不是那些打造最佳用户界面或最强大品牌的公司。

随着竞争从主观差异化转向客观绩效指标，最终用户（包括人类和代理）将受益最多。